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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游丽江:怎么走都有惊喜
发布时间: 2024-04-09 来源: 作者:

站在半山俯视丽江古城,民居依山而建,错落有致。谢锐勤 摄


  2年前的早春,在广州被疫情憋坏了,出来散心,再次选择丽江,这已经是我第3次到丽江旅游了,不仅毫无厌倦感,反而是饱含期待。


  丽江,记得第一次来,流连于各式书吧和酒吧;第二次来,参观木府和欣赏演出。第三次来,依然阳光很足,彩云很艳,流水很清,花儿很美,但由于其时正值疫情防控期,所以游人很少,人流不似以往那般拥挤。


  如果将丽江古城看作一个完整的“人”,那这里的民居就是人体的骨骼与肌肉。早起,站在半山俯视,民居依山而建,错落有致,屋顶的燕尾高高翘起,变成无数只欲展翅高飞的燕子,富有韵律感和层次感。阳光渐次唤醒古城,仿佛演奏一曲Bandari的《曙光》。民居大多以白色墙面、木头框架、落地玻璃结构存在,窗口依偎的情侣、早餐的夫妻、蹦跳的孩童都在叙说着古城的幸福。春天的气息散布在民居之间,垂柳的嫩芽如金黄的火苗一簇簇点染在青瓦边,或白或粉的樱花一树一树地开。


  如果说民居是骨骼与肌肉,那巷道则是毛细血管,将古城连接得血脉通畅。巷道均用厚重的长条石铺成,结合地形蜿蜒曲折,宛如迷宫,实则左右逢源。就在以为走进偏僻街巷时,前方却又豁然开朗。墙面与巷道的光影纵横交错,人随光动,光随影动,穿汉服的少女走进光里,游客牵着狗随意转悠,纳西族老人们穿着民族衣裙在四方街晒太阳闲聊,鲜花饼的香气飘飞在空气中,吉他伴奏的李健版《丽江》歌声幽幽传来,流动的巷道将古城变成一幅生动活泼的画作。


  那古城的眼睛是什么呢?灯光。日落时来到狮子山,古城渐渐从暖色调变成冷色调,昏黄的灯光先从四方街亮起来,随后灯光越来越多,古城很快变得璀璨夺目,灯光将巷道和院落的轮廓勾勒出来,将或青或黑的屋顶染出浅黄;更惊艳的是,离古城4.5公里的东宝尊胜塔金光闪闪,如同“定城神针”耸立山上。灯光既是心理师,又是魔术师,通过色调将游客的情绪调整得既温暖又祥和。


  如果说灯光是古城的眼睛,那花草则是服饰。行走巷道时,门楼、院子、墙面、转角等,目之所及皆为花,竹篱笆、烂木头、破瓦罐、长条石等,万物皆可成盆,随处可与花坐一会。桃花、格桑花、三角梅、矮牵牛等彩花打扮纳西风门楼,“草在结它的种子/风在摇它的叶子。”玉蝶、仙人掌、金琥球、子持莲华等多肉贪婪地吸吮阳光,将庭院烘托成一个慵懒的世界。地锦、薜荔、常春藤、锦屏藤等藤蔓爬过土墙装点窗户,爬上石桥浅吻流水,将古城装扮成一个多姿多彩的“繁花世界”。


  给花草提供养护的,则是古城无处不在的雪水,水是古城的灵魂,而雪水之源的玉龙雪山则是纳西人的神山。水流经大水车,哗啦啦不停地转动,水花四溅,好像在讲述丽江的故事;水经过四方街,黄昏开闸时水流漫溢,洗净了街道,也洗去了一天的疲劳;水回到玉河,一边唱歌,一边滋养两岸的花儿,将姹紫嫣红变得清清爽爽。走巷道时、等红灯时、吃鱼生时,身处烟火人间,却抬头可见玉龙雪山,那种突如其来的喜悦感瞬间充盈心胸,雪山又何尝不是游人此刻的信仰?


  就风景而言,丽江还是以前的丽江;就体验与品味而言,丽江却非以前的丽江。以前的丽江喧嚣,吻合自己年轻时的躁动,渴望探索未知世界,激情满怀,活力四射;此时安静下来,像自己渐入中年的成熟,令人看到其“清水出芙蓉”之美,看到其和谐生态与完整人格。丽江在人生不同阶段各有精彩,令人似曾相识,击中心中柔软的地方。


  是啊,也许是庭院,也许是花草,也许是雪山,也许是玉河,也许是灯光,也许是氛围,也许是生活方式,也许是情感归属,每个人都能找到融入丽江的理由,吸引人一来再来,离开时恋恋不舍,那感觉犹如四方街的高原阳光,晒久了就会上瘾。


  丽江,第一次来是想完成旅游目的地的打卡,第二次是对边疆少数民族文化好奇,第三次则是真心喜欢古城的阳光与雪山、流水与花草。丽江,即便清晨升起的是同一轮太阳,但落山时,却在天边烧出不一样的晚霞;生命,即便每天撕下的是一张同样克数的日历,但经历后,却承载不同的重量与质量。丽江,怎么走都有惊喜,怎么拍都有遗憾,怎么住都觉不够,尚未离开,却开始思念。短短28小时,我感受了丽江,也看见了自己。


谢锐勤